战国时代,齐庄公被齐国的大夫崔杼所杀。崔杼命令当时的史官太史伯在史书中将齐庄公的死因谎称为得疟疾而死。太史伯不肯,坚持写下了“崔杼杀其君光”。崔杼大怒,杀了太史伯。太史伯有三个弟弟仲、叔、季。仲又在史书书简上写下了同样的字句。崔杼于是又将仲也给杀掉了。叔还是如实写下了同他的两位哥哥同样的话,然后也被崔杼杀掉了。季又拿起书简,写的依旧同他的三位哥哥一样。
崔杼拿着书简问季:“你的三位哥哥都为了这个被杀死了,难道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如果你答应我改写这句话,我就饶了你。”季从容回答说:“据事直书,是做史官的职责。如果为了求生就做失职的事情,那还不如死!当初赵穿杀了晋灵公,那时的史官董狐认为赵盾身为正卿,不能惩罚赵穿,在史书上写下了‘赵盾杀其君’的话。赵盾没有责怪史官,因为他知道史官的职责必须这样。即使今天我不写这句话,天下也肯定会有这样记录的人,不这样写也不可能真的保护您的面子,只不过就是让那些了解真相的人嘲笑而已。正因如此,我宁死也要这样写,希望您三思!”
崔杼只好将书简丢还给了他,没有杀他。
季手捧书简出门,快要到史馆的时候,正好碰上南史氏。季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说:“我听说你们兄弟都被杀死了,担心没有人如实记载这件事,所以我赶紧拿着书简来了。”季将手里的书简拿给他看,他这才放心地离去。
看到这段故事,不由感慨万千。古时史官代代相传的,不只是职位,更是这种据事直书,至死不渝的史官精神,而这也正是千古流传的中华民族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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