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凡响的粉彩早餐：利奥塔尔的《拉维尼家早餐》

乍看之下，《拉维尼家早餐》（The Lavergne Family Breakfast）画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场景：一对母女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类似的场景家家户户随处可见。不过再仔细一瞧，您会发现18世纪瑞士籍画家简·艾蒂安·利奥塔尔（Jean-Étienne Liotard，台译李欧塔）在画中精辟独道地表现出了人性之美。

这幅被誉为利奥塔尔杰作的《拉维尼家早餐》自2020年五月被纳入了伦敦国家美术馆（The National Gallery, London）的馆藏（该画初次公开露面是2018年十月出借给伦敦国家美术馆）。1755年，利奥塔尔最重要的赞助人邓坎嫩子爵（Viscount Duncannon）买下了这幅画后，它就一直留在英国。

在画中，一位身着精美丝绸的优雅女士正细心地照顾着女儿。母亲端正地坐着，气质沈稳。一旁的女儿用手将饼干浸入热牛奶饮料中，这位母亲则耐心地用左手扶着茶杯和碟子。这个温馨的母女画面看起来非常宁静平和，但画中却充满了各种微小的动感。

画中母亲同时处理多件事情的景象，相信每位母亲都深有同感。在她用左手稳住茶杯的同时，右手又握着另一个水壶，好似她才刚替女儿倒完了饮料。女儿忍不住想吃，立刻就蘸了饼干进去。从碟子左侧还可以看到一些饮料溅了出来。

小女孩头上顶着昨晚睡觉前绑的卷发纸，用左手抓住桌子，似乎在抑制想自己握住茶杯的冲动，显然地，她的母亲告诉她太烫了，不能自己碰。

利奥塔尔对于这些小细节的处理，将这个平凡的景象提升到了超凡的境界。画中每一个小细节让250年后的我们仍感同身受。

根据克里斯蒂（Christie）的网站，画家利奥塔尔身处的时代正是粉彩画的黄金年代。尽管自文艺复兴时期就有粉彩画了，这种绘画媒材直到18世纪才从法国开始普及。

粉彩使用的颜料色素和油画一样，但和另一种粘结剂混合做成了棒状。由于粉彩价格较油画低廉，因而吸引了许多中产阶级的客户群。此外，粉彩画处理快速，不需像油画一样等待油彩干燥，让画家们能够更即时地捕捉到瞬间的情感流露。

尽管粉彩的粉状特质让画作相对脆弱，但是粉末的反光能使画面产生独特的明亮效果。同时，粉彩画通常也比油画更能保持画面原色，因为粉彩画无法上保护光油，而光油往往会改变或破坏油画的颜色。

简·艾蒂安·利奥塔尔

利奥塔尔（1702-1789）原先在日内瓦学习成为微型画家（miniaturist），之后在巴黎成为肖像画家。他一生都是欧洲享誉盛名的粉彩画家，以描绘熟悉又具启发性的画作著名。（他同时也用油彩、粉笔和珐琅作画。）他非常真实的画风在英国、维也纳、巴黎和海牙等宫廷都非常受欢迎，而他的要价也相当高昂。

然而，现在却很少人知道利奥塔尔了；因为他的作品大多都是为私人家庭制作的，收藏在家族最私密的收藏室里，代代珍藏。这也是利奥塔尔作品最令人着迷的地方。他将模特儿最纯粹的特质带到了画布上。而一般公开展示的肖像画，通常为了表现人物的身份地位——一个理想化的公众角色，将模特儿的外貌理想化。利奥塔尔的画则不同，他总是画出模特儿在私下场合的片刻，并且对他们和周围的环境观察入微。

举例来说，在《拉维尼家早餐》中，利奥塔尔将母亲眼周的黑眼圈画了出来，或许用来暗示她很早就被女儿叫醒了。此外，他对很多不同材质的描绘更令人赞叹不已，像是中式瓷器在漆器托盘上的倒影，还有银制咖啡壶和陶壶表面反映出窗户的形状。

《拉维尼家早餐》仅仅展现了利奥塔尔艺术造诣的一个面向而已。他是一名多产的艺术家，作品也不限于绘画。他甚至还写了关于绘画的专书。利奥塔尔的兴趣也非常广泛：他是名收藏家、商人和旅行家。他细致精美的作品值得高度关注。

更多关于简·艾蒂安·利奥塔尔的作品《拉维尼家早餐》，请参考这里。

原文An Extraordinary Pastel Breakfast刊登于英文大纪元。

责任编辑：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