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中國走向數字極權新時代

【大紀元2024年08月15日訊】「穿越長城,走向世界」——這是中國第一次用電子郵件和世界溝通,此後隨中國互聯網的發展,如今已經有了八億網民,與此同時,中國新一代公共知識分子也橫空出世。然而,中國(中共)政府在互聯網監管方面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試運行的「網證」和「網號」制度。這些新政策旨在加強網絡實名制和信息追蹤,但卻引發了廣泛的民間反對聲浪。本文將探討這些制度如何漠視和侵害中國公民的人權。

直接場景:所有(中國)人都是嫌疑犯

網證網號制度這種對人們生活的干預程度,原本更該出現在對待涉嫌罪犯的身上,是對那些犯罪之人的一種刑偵措施。可《辦法》實行之後,它們(中共)不需要任何審批,就能夠在普通個人沒有任何違法犯罪嫌疑的情況下,追蹤其網絡痕跡以及隨時進行限制。

簡單例子目前僅僅限於中國(中共)國安人員今年7月起可查個人手機或電腦,警方要查看個人的開房記錄、微信記錄,多少還是需要一定級別或者審批手續的,同時還要找幾個公司進行調取。但有了網號和網證之後,就方便多了。這樣僅作為部門規章的《辦法》就是壓根得不到上位法的依據支持,所謂搶婚入洞房,霸王硬上弓,不過如此。更有諷刺意思的是《辦法》中提到了「自願」,可若不辦理網號和網證就無法得到網絡服務,這種自願又是否存在被架空的嫌疑?

網證網號簡要科普

一、什麼是「網證」和「網號」?

1. 網證(網絡身分證)

-定義:類似於實體身分證,用戶需要通過實名認證來獲取一個唯一的網絡身分標識。

-功能:用於登錄各種在線平台和服務,以便政府能夠更好地監控和管理網上行為。

2. 網號(網絡號碼)

-定義:每個上網設備或個人都被分配一個獨特的編號,用於追蹤其所有在線活動。

-功能:進一步細化到具體設備層面的監控,使得任何匿名行為變得幾乎不可能。

二、侵犯隱私權

首先,這些制度嚴重侵犯了公民的隱私權。在沒有充分法律保障和透明度機制下,強制要求用戶提供真實身分信息,並且將其綁定到具體設備上,無疑會導致大量個人數據泄露風險。一旦這些數據落入不法分子手中,將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此外,政府機構也有可能濫用這些數據進行非法監控,從而進一步威脅公民自由。

三、限制言論自由

其次,「網證」和「網號」的實施大大壓縮了言論自由空間。由於每一條評論、每一次點擊都能追溯到具體個人,人們在發表意見時將面臨巨大的心理壓力,不敢公開表達異議觀點。這種自我審查現象不僅削弱了社會監督力量,還使得公共討論環境更加單一化、不健康。

四、加劇社會不平等

此外,這些政策還可能加劇社會的不平等問題。經濟條件較差的人群往往缺乏足夠的信息保護意識,更容易成為受害者。而那些有能力使用技術手段規避監管的人則可以繼續享受相對自由的信息交流環境。這種雙重標準無疑會擴大數字鴻溝,加深社會矛盾。

五、改革開放轉型期待灰飛煙滅

這一切在過去十年陷入凋零。隨著公共知識分子的消失,連帶著公民社會、市場經濟和人民對未來的信心也都隨風而逝。人們也在猜測,在中共「十九大」後強行修憲和三年「動態清零」後,中國(中共)的極權主義還有多遠?

六、國際影響與道德責任

最後,從國際角度來看,中國(中共)推行這種高壓式互聯網監管模式,也給全球範圍內的數據安全與人權保護帶來了負面影響。網證網號新規是違法性規章,不僅公然違反《世界人權宣言》及如《公民權利及政治權利經濟權利公約》等國際人權公約,也違反了中國的憲法,濫職侵犯公民的個人隱私、通信和言論自由等。

推測網證網號落地路線圖

首先是原理,網號是一人一號,相當於重新建了一個網絡專用身分證。一方面隱私泄密泛濫到連倒車加速師一家的身分證號都全球公開了,現在網信辦和公安部居然說新辦網號就能防止身分證號泄露,滑天下大稽。

網證是基於網號和其他生物信息的網絡憑證。這個東西說白了是一個生物特徵Cookie,需要持續更新,類似定期捅喉嚨測核酸,是可以被過期作廢的。

今後登入特色流程:你先被分配一個新的身分證號,也就是網號,然後用這個網號登錄中國的網絡。登錄的時候不一定需要輸入密碼(可能政府不會讓你設置密碼),取而代之的是刷臉認證、短信驗證、指紋掃描、地址定位等,確保在生物體意義上的您本人完全可被追蹤。通過登錄後,系統給你發一個登錄令牌,也就是網證。網證有有效期,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重新獲取。電腦手機乃至延伸到您的所謂智能車,具備以上全部跟蹤功能,你根本找不到藉口。至於筆記本或台式機,只需要像微信桌面版那樣通過QR綁定手機就行了,而且各種小區門禁也可以用這掃碼確保給您查崗。

推廣的第一步是以保護隱私的名義,結合贈與米麵糧油讓歲月靜好日子人用戶「欣然自願」加入網證認證。等用戶多了,就可以到第二步:勒令幾大民生服務APP強制使用網證。用生活服務和社交關係挾制死扛抵抗者,這時你就被親朋好友架著也得上賊船了。等絕大多數微信支付寶用戶都有了網號網證以後,第三步是強制所有app和論壇改用網證,這一步就是極權政府有權對不順從者做到一鍵全網封殺。

第四步:推廣終端路由設備強制網證認證,沒有網證,你連一個IP包都發不出去。翻牆的小朋友想偽裝流量難度增大。最近幾年運營商提供的光貓其實早已出廠時預裝反詐主題插件。

至於反詐電話自動撥號(或者彈窗告知您翻牆違規行為已經被記錄)怎麼準確聯繫到你?其實三家運營商都對外提供使用ip+端口+時間三要素查詢所屬用戶實名信息使用人信息聯繫人號碼的接口,而且運營商也是知道您家門牌號,既然能把編程隨想博主都捉到了,讀者您就莫要心懷僥倖了。

第五步:結合數字人民幣錢包,螞蟻金服信用分數評級。例如這時候,如果你的流量有異常,只需要暫時吊銷網證,你就自動社會性失聯了。其實只要網證過期時,或者被判定為高危紅碼,將對應網號綁定的運營商電信端口全都凍結就行了。警察可以彈窗提示:請您體驗數字化辦理「喝茶」流程寫保證書,以及數字錢包直接繳納罰款,請去就近派出所解釋為何有異常的流量,或者刷臉沉浸式體驗雲端再教育營特色在線培訓,您的電子錢包支付考試費培訓費,也省了網監民警叔叔給您費口舌。

第六步展望,網證是網絡監控的最終形態了?No,極權無止境。從歷史源頭上,問您還記得胡溫時期的綠壩花季護航嗎?當時強迫台式機出廠安裝這種垃圾軟件就是一個笑話,此刻這個綠壩夢正成為現實。最近幾年,河南儲戶維權鬥爭中遭遇集體被紅碼,您蘋果隔空投送抵制清零政策,或者您參加「白紙運動」,隔幾天就被捉。未來您的網號網證會和電信基站監控結合,也會與路邊智能攝像頭隔空對話,您想浪跡天涯躲起來?無所不在的殭屍復活版綠壩護航正在注視著您。

清華大學校友鬥爭

就在中共為了重啟市場經濟、重振民眾信心而召開「二十屆三中」全會之後一個月,三月份「兩會」上的一份立法提案以立法草案方式被公布,要求建立「國民網證」制度。一時輿論譁然,幾位公開反對的知識分子也隨即被禁聲。這令中國公眾以及國際社會愕然,他們並不奇怪如此種種強行通過的惡法,而是突然意識到這幾位發聲的知識分子可能是中國的最後的吹哨人。

這幾位「最後的公知」,就是清華大學的勞東燕和黃裕生,分別來自北京清華的法學院和哲學系。他們在微博發出抗議「網證」草案的意見書後,微博帳號都被永久封禁。中國(中共)的網絡管理當局還對勞東燕組織了文革「大字報」風格的網絡攻擊,將勞教授稱為「反賊公知」。還有民間的力量從司法制度越權的角度在試圖起訴公安部和網信辦,這個話題剛冒頭就毫無意外的被銷聲匿跡了。

如果算上稍早被當局禁言、剝奪教職的另外兩位清華學者,出自法學院和政治系的許章潤和吳強,他們同樣在過去幾年分別以對政治惡化的連續批評和對社會運動的研究招致當局打壓,堪稱新時代的清華吹哨人。因為,面對「網證」制度的逼近,他們都意識到了空前的危險和自身的責任,猶如2019年12月底武漢的李文亮醫生,在感知到一場危險的未知瘟疫到來前在職業倫理的驅動下發出了報警。

譬如勞東燕教授,雖然已經在壓力下暫避加拿大訪學,但是出於「讓制度良性發展」的初心最大限度地保持學術真誠而說出對網證制度的反對意見。致力於權利哲學的黃裕生教授,在評論網證制度的小文章裡非常克制地規勸中國統治官僚,現代化的本義是促進自由而非壓制,搞秦制編戶齊民模式的網證制度,都是與人民為敵,與現代化為敵。

這些批評的聲音,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那麼理性、溫和、富有建設性,都是從知識分子的公共責任出發對中共當局做某種意義上「最後的規勸」,卻不見容於中國的官僚體制。無須中國最高領導批示,官僚機器即應激式地發起了反擊,組織攻擊勞東燕的正是「網證」立法建議人賈曉亮所在的黑龍江省公安廳政治部以個人名義開設的微信公號。

區區地方網警竟敢對清華大學的法學教授做如此網絡封殺、如此侵犯言論自由,可以想像,勞東燕教授已經難以體面地返國任教。而清華大學幾年前就取消了許章潤教授的退休金,對吳強設置了民事官司陷阱,並且要求當地派出所對他實行24小時全天候的監視。

百年前清華前輩王國維身上「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自由主義薪火堪堪將滅;而他們所在的北京清華大學卻在自取其辱,成為網絡警察和政治警察的幫凶,淪為思想警察單位。特別點名臭名昭著GFW奠基人和領軍者,所謂清華著名校友方濱興。此人2005年增選中國工程院院士。信息網絡與信息安全專家。1984年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研究生畢業,獲碩士學位。國家計算機網絡與信息安全管理中心主任,又紅又專的弗蘭肯斯坦怪惡勢力締造者,由此清華大學校友兩派勢力形成鮮明的對抗。

而這一切就發生在試圖向市場、向人民緩和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召開之後的一個月內。中國(中共)官僚體制內的反動力量,無視苦心勸諫的經濟官僚們的艱辛成果,輕易撲滅了「三中全會」百般扭捏、試圖撩起的中國社會精英們的最後一點兒信心。

Cyber 1984 降臨在2024

不過,這股反動力量的始作俑者,不是來自互聯網發達的南方沿海地區,而是來自中國東北的黑龍江省,來自省廳網安局的一位處級官員也是本屆全國「人大代表」賈曉亮。他在今年3月的全國人大會議期間提出了網證制度立法建議,後經由中國公安部的網安機構起草了法案,7月底向公眾公布。如果沒有遭遇重大阻力,按照通常程序年內就將提交人大常委會一讀,年底或者明年初可能通過生效。

這在明眼人看來,只要該法通過,中國可能在幾乎一夜之間就可能以公民網證的數字極權主義方式建成中國特色的極權主義,或者叫中國特色的現代化,遙遙領先於社會、經濟、文化領域的現代化。相比過去十二年的無數次倒退,網證制度一旦通過立法,只有六年前中共通過修憲廢除國家主席連任限制對共和國的破壞堪比。

因為,在權利層面,網證制度是對中國憲法有關保護公民通信自由和言論自由的制度性破壞,也是對聯合國關於上網權作為基本人權的限制。此例一開,後患無窮,所有中國公民和在中國旅遊居住的外國公民和所有社會組織都面臨著隨時可能發生的針對性斷網,從而被隔離在互聯網之外,也被事實上剝奪了言論權利。在1949年後一直苦於現代治理技術不足的中國,終於通過所謂後發優勢第一次前所未有地逼近了阿倫特意義上的現代極權主義制度的全面實施。這對任何保有良知和常識的普通人來說,都意味著巨大的顯而易見的災難。何況這麼重要的綜合平台數據,居然做技術外包為首就給百度這個臭名昭著的詐騙廣告雲集公司,不敢奢想後續場面。

事實上,在過去五年,中國社會幾經反覆,進兩步退一步地在全面建成極權主義的邊緣試探,也已經爆發了相當程度的反抗。中共急於推行網證制度,似乎可以被看作是對這種大範圍反抗的預防。因為,首先,中國在三年的「動態清零」期間積累了豐富的類似「網證」的全民經驗,即健康碼和電子哨兵為中心的監控體系,輔以行政體系的總動員,足以建設一個超級的社會控制體系,而其中唯一缺陷就在於互聯網。

在中國(中共)官僚們看來,正是互聯網的存在聚合了人民的不滿,導致動態清零功敗垂成,最終以觸發「白紙革命」而倉皇結束。這一失敗,無疑強化了中國(中共)最高統治者2014年有關「互聯網這一關一定要過的」訓示在官僚體系中的效力。我們看到,新冠(中共病毒)疫情結束之後,首先在上海,當地公安機關大大加強了人臉識別攝像頭的街頭按照規模和後台處理能力;各地公安對「反詐APP」的推廣幾乎瘋狂,如同幾年前強迫接種新冠疫苗一般強迫中國公民安裝這種超級特洛伊木馬,以利監控。

其次,作為「動態清零」的另類替代,新冠(中共病毒)疫情後,北京當局再度強化所謂「楓橋模式」,強化基層公安派出所的權責,以類似「動態清零」期間貫徹的「守土有責」的責任制要求基層公安和各級黨政機構在各自層級內解決所有涉及「維穩」的問題。理論上,這是一種分隔包圍、就地解決、充分放權的策略,在「楓橋模式」的名義下,地方當局獲得了極大權限處理幾乎任何問題。

結果,一方面,人們看到體制外,普通人的銀行帳號和社交媒體帳號動輒被封;另一方面,體制內的矛盾無法得到解決,地方黨政機關和公檢法機構的公務員紛紛以網絡實名舉報的方式在微博、抖音、微信上舉報伸冤,通過互聯網和社交媒體向公眾求助,利用公眾影響和中國(中共)的網絡監督機制扣動體制的糾錯機制。一時間,人人皆成「小白菜」,充分暴露了中國(中共)黨政官僚體制和司法體制的無能、僵化和失靈,或許已近崩潰邊緣。

然而,所有這些危險的結構性信號似乎都被忽略了。在中國(中共)領導人「既要安全第一、又要經濟過得去、還要像繼續改革開放的樣子」的驅動下,多重目標的追求其實充滿矛盾和衝突,根本難以同時實現,但是並未為最高層所能覺察。以致於,在官僚機構內部安全驅動才是壓倒一切的,安全機關對自身存在感和權力擴張的追求完全不顧及社會經濟部門和目標。就是在這一官場邏輯下,中國(中共)的網絡警察部門試圖通過建立網證制度實現對國民的全面控制,從現有的網管部門那裡奪取對互聯網和社交媒體的實際控制權,毫不顧及這一制度對國民信心的打擊、對憲法體制的破壞、以及對國際社會的衝擊。

結束語:數字極權新時代正在拉開帷幕

本屆三中全會後,所謂「新政新風」的美好夢幻都在這急風驟雨的網證網號以及電子錢包制度的落地中被粉碎泡影。尤其對那些身處百業凋零、人口流失的滿洲邊陲的中國(中共)網絡警察們,除了「編戶齊民」的治理經驗再無其它可以顯示政績和能力的,似乎意識不到他們正在極力建設的網證制度在全世界人民看起來,正是喬治・奧威爾1984的降臨。

也因此,當北京清華大學最後幾個尚有勇氣的公共知識分子為此「小聲」疾呼卻面臨「消失」之際,中國人民正在失去她的思想能力,中國特色的現代化也距離極權主義只剩一步之遙了。

作者鐘山(zu wang),硅谷灣區的通訊網絡工程師,畢業於信息電子相關專業。他作為「覺醒的工程師」,長期反抗中國網絡防火牆GFW,利用自身技術特長參與中國的民主運動,呼籲牆內海外技術工程階層有所擔當,協力拆牆,「用魔法打敗魔法」。

責任編輯: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