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台湾政策法》的立法前景

【大纪元2022年09月17日讯】9月14日,在二度延审后,美国国会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通过《台湾政策法》。该法案事关美国对台实质定位与台美关系的重大变化,例如,将台湾等同于“主要非北约盟友”,在四年内向台湾提供45亿美元的国防援助(第五年再加20亿美元),建立制裁制度以惩罚北京对台湾的任何敌对行动,等等。

这被视为1979年以来,最全面重整美国对台政策的法案。当前,中共对台威胁大幅提升,台海阴云密布;美、台内部在如何应对上颇有分歧,《台湾政策法》的立法前景尚存变数。本文就此做三点分析。

第一,国会内部以及国会与拜登政府就《台湾政策法》达成一致,困难犹存

《台湾政策法》应属两党共识,其主要发起人分别是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民主党议员梅南德兹(Bob Menendez)和共和党参议员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两人是中共的长期批评者,今年4月访问台湾后,6月即提出该法案。

现在的问题是,议员在帮台湾方面比白宫走得更远。虽然,梅南德兹强调,法案不会改变美国目前对台政策,而是更清晰传达美国协助台湾的意愿,包括在国际空间等诸多面向;但是,恰如台湾学者所称,《台湾政策法》是“最清晰的模糊”(the most clear ambiguity),“距离彻底动摇‘战略模糊’还差一小步,那一步就是把台湾主权象征推到极致。”而拜登政府仍希望维持对台政策的“战略模糊”,其中包括顾虑到中共的反应。白宫也一直在做国会的工作。

例如,9月7日,总统安全顾问沙利文公开出面说,“关于我们如何加强对台湾的安全援助,该立法中有一些内容非常有效和有力,这将改善台湾的安全。”但是,“还有其它一些内容让我们感到担忧。”9月13日,白宫国家安全发言人柯比(John Kirby)表示,政府正在与国会议员就该法案进行合作。

这次参议院外委会通过的《台湾政策法》版本,相比原始版本,淡化了美台关系升级的论述。例如,不再直接赋予台湾“非北约盟友(MNNA)”地位,修改为“以MNNA盟友同等待遇”;将“授权”驻美机构更名改为“建议”;不再要求美国在台协会台北负责人的任命须获参议院批准等。

即使这样,参议院外委会表决中,仍有四名民主党人和一名共和党人投票反对。在接下来的参议院全院表决和可能的众议院表决中,分歧可能会更加突出。该法案要在本届国会通过、总统签署,困难非小。

第二,本届国会行将结束,《台湾政策法》不一定能及时立法,相关内容或纳入2023年《国防授权法》

当前国会(第117届)任期为2021年1月3日—2023年1月3日;并且,国会11月8日还将举行期中选举,10月和11月有一半时间休会,开会时间有限。立法的时间压力很大。

而美国国会立法程序较长。《台湾政策法》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通过,下一步是参院院审议;同时,也须联邦众议院支持通过;参众议两院通过的法案版本还须一致(不一致须两院协商同一版本,分别表决通过),才能送交总统签署成为正式法律;而总统亦有否决权,被否决之法案须经国会两院再分别以2/3多数通过,方能推翻总统之否决。若本届国会来不及完成立法,则届期不连续,须重走立法流程。

因此,若本届国会追求完成《台湾政策法》立法,一则需要加快立法进程(众议院目前尚未提出《台湾政策法》议案),二则需要拜登政府的合作。说《台湾政策法》“仍有重重关卡在前”,并不为过。

当然,本届国会若考量时间已来不及,亦可考虑将《台湾政策法》相关内容纳入《2023年国防授权法法案》,在年底前由总统签署生效。

第三,拜登政府立场是《台湾政策法》立法及其发挥应有效能的决定因素

虽然《台湾政策法》立法是在国会,但拜登政府的立场是个关键因素:不仅影响立法的内容和进程,更影响该法案(如果)生效后所能发挥的效能,因为如何执行在行政部门。

而拜登政府对台海形势、对中共的政策立场,却看似有所矛盾、犹疑不决。举例而言。9月7日,沙利文在接受采访时说:“我认为台湾周围潜在军事意外事件仍然是一个明显的威胁。”既然“是一个明显的威胁”,那就有力应对吧,《台湾政策法》就是一个极具威力的武器,用梅南德兹的话说就是该法案可以应对中共在《台湾关系法》实施约43年左右从未表现出的侵略方式。但是,拜登政府却又顾虑这会惹怒中共,破坏防止美中滑向冲突或战争的“护栏”,于是对《台湾关系法》多有意见,欲磨其锋芒。

然而,这样的“护栏”真的存在吗?中共什么时候表示过存在这样的“护栏”?这是不是拜登政府的一厢情愿呢?这种心理难道不会被中共所利用吗?

其实,中共对《台湾政策法》是恐惧的,一再向拜登政府施压,力求打掉。8月23日,中共驻美大使秦刚赴美国国务院会晤美国副国务卿舍曼(Wendy Sherman)时,不顾美方约谈重点在批评中共对台发动军事演习,升高台海紧张,强硬向舍曼转达北京态度,强调若《台湾政策法》过关,美中关系将面临瓦解。

中共如此强硬,哪来的底气呢?其实并非中共真有实力和决心与美国识破脸,硬碰硬来干一场(否则,俄乌战争爆发后,中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没有公开实质性援助俄罗斯呢?就是因为它看到美国会来真的,退回去了),而是它看穿了拜登政府的心理弱点,因而虚张声势,对拜登政府搞极限施压。如果拜登政府不能识破中共的诡计,重新调整对中共、对台湾的政策立场,那就真会被中共唬住了,使《台湾政策法》的立法进程大受影响。

结语

2021年初,中共趾高气扬高喊“东昇西降”;当时拜登刚刚就职,压力很大,虽然美中实力差距尚大,但其在3月25日的首场总统记者会上,低调的说“中(共)国的总体目标是成为世界领先国家、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和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我不会因为这个目标而批评他们——但这不会在我的任期内发生,因为美国还在继续发展壮大。”

不想一年多过去了,形势逆转,美中综合国力对比态势明显向美倾斜。例如,9月2日,《华尔街日报》刊发题为 “一些经济学家目前预计中国经济规模不会超过美国”的文章称:去年中国经济增长急剧放缓,这促使许多专家重新考虑中国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的时间,甚至考虑这种情况是否会发生。

美中综合国力对比态势的明显变化,使拜登政府完全有条件调整对华政策立场,更加积极进取,深入区分中国和中共,协助中国人民解体中共,为海协两岸共享和平、发展与繁荣创造前提,从这个角度就可视《台湾政策法》为一个良好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拜登政府抓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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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高义